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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颱風看大罷工對經濟的影響

昨日回校有同事笑言「被罷工喎?」其實作為一個好熱愛工作的真香港人,打風在家當然不言休。趁著有半天空閒,我稍為分析了颱風對香港經濟的影響,為下週罷工的影響作參考之用。
我在此不會討論罷工能否成事,而是假設罷工事在必行,並且成功造成和八號或以上颱風相似的停工停市。因為數據所限,討論亦只會集中在經濟影響上,其他諸如心理和政治影響不在考慮之列。

颱風和罷工有甚麼關係?
以颱風估算罷工的影響,當然是因為香港已多年沒有大罷工,根本無數據可言。勞工假期雖然本質上接近罷市,但每年日數一樣,對經濟的影響無從分辨。相較起來,因颱風停工停市是港人幾乎每年都要面對的事情,但每年打風的日數是有很大差異的。颱風對上班、交通及市民日常生活帶來的影響亦較勞工假期大得多。我相信大家都同意如果罷工能達至八號風球的效果,已經是非常成功的了。

罷工的經濟影響有多大?
假設罷工可以造成颱風級數的社會停頓,我們可以用颱風和香港實質國民生產總值(Real GDP)之間的關係來估算罷工的經濟影響。如果單單用上過去20年颱風和GDP數據(圖一),我們會發現它們之間的關係相當強:每多一日八號風球,該年經濟增長平均下降0.38%。不過這個數字可信度低,因為完全沒有考慮其他影響香港經濟的因素。圖二顯示經調整後的GDP增長,撇除了中國和美國各自的經濟增長、人口、沙士和多次金融危機的影響。一如所料,颱風對經濟的估計影響大幅收縮,只剩下平均負0.13%。雖然這個估值在統計學上並不顯著—即是所謂p-value不夠低—但是試過幾個不同的模型得出的估值都相類,所以還是有一定參考價值。

持續罷工有作用嗎?
因為颱風次數和日數之間的關聯性很高,而歷史上亦未出現過超過兩三日的強颱風,所以很難從數據中得出明確答案。不過如果一定要選一個答案,我會說颱風次數比日數重要。圖三為假設每年只有一次颱風下打風日數對GDP增長的影響,可見不同日數基本上沒有分別。以此推之,罷工次數比日數重要,而這也和過去社運的經驗吻合:大部份人都同意佔中強求連繼不間斷留守是失敗的,所以反送中就再沒有人打算這樣做。

罷工股市會否大跌?
因為八號或更高風球懸掛時股市會休市,我們來看看風球落下後首個交易日的恆生指數平均走勢。從圖四可見,颱風對恆指基本上沒有多大影響,超過九成機會在正負2%以內。除了首個交易日,90天回報亦相類。雖然有外國財務學研究指天氣差時股市傾向偏軟,但恆指似乎沒有這現象。

結論
1. 一個成功的罷工對經濟絕對有影響。
2. 不用強求持續罷工,分開多次影響更大。
3. 股市影響微乎其微,再次出現「佔中成本3500億」的可能性相當低。
4. 總括來說,罷工需要積少成多才有效果:經濟增長少0.13%未必有人留意,但減少0.5%、0.8%就不一樣了。換言之,這是個長期戰鬥,比起上街衝擊更考驗市民的毅力和決心。

見到有不少人分享一遍篇文章,不滿為何食飯就咁多人關心,示威前線最需要嘅防具就無人討論。我諗寫文章同分享嘅人可能對國際貿易同電子商貿無乜留意,而我作為經濟學家睇住個市就係工作嘅一部份。舉個例,上週末美國Amazon上面搵得到嘅60926同60921濾罐突然一夜之間全部斷貨,唔知啲貨去晒邊。斷估可能係全球暖化令到空氣污染加劇,美國人人自危吧?

我想講嘅係,希望大家係表達不滿之前,先諗諗你嘅想法係咪真係無人考慮過。有啲嘢無人講,可能係因為不方便講而唔係真係無人諗過。後生仔有無飯食係人道問題,即使係反對激烈抗爭嘅人都難以異議,公開攞出來講好正常。有啲其他嘢呢就同相熟嘅人討論就好,唔駛畀全世界知道你嘅諗法,亦都唔好問其他人做乜唔攞出來講。大家醒水,好嗎?

勇武示威者人力消耗

網上有評論認為現時的抗爭應利用示威者與警方的人數差距,以拖垮警隊為目標。我覺得這看法有點太樂觀。雖然警隊人力的確有限—每次出動三五千人已是極限,且接連加班下警員們都已十分疲累—但我們不可忽略示威者的人力亦在急速消耗中。

如果說警隊和示威者是在打一場消耗戰,現時示威者不見得有優勢,而我相信警方、港府以至中央都知道這點。就激烈抗爭來說,N萬人行出來只是假象,因為當中只有極少部份人願意站到前線。觀乎最近兩次非法遊行,在萬人空巷時是不會有警察的,反正政府已習慣當你地無到。警方的清場行動,實質效果就是打擊前線示威者。不太科學的目測,每次衝突中真正勇武的前線示威者人約數百人,我假設總數有一千。我略略計算了一下這兩個月來因衝突被捕的人數,至最近一次衝突(7月28日)已達182人。在一場持久戰中,五分之一是一個可觀的兵力損耗,特別是當對方的損耗基本上是零的時候。

有網上評論認為昨日港澳辦記者會其中一個訊息是獨立調查委員會不是不可以成立,但必須在警方平亂之後。如果中央和港府真的是這樣想,示威者真的要想想怎樣保全前線兵力,因為衝突還要持續一段時間。如果大家看看數據,其實被捕人數相當穩定:如果示威者打算留守,就必須有損失五十人的心理準備。如果無法補充兵源,到前線消耗殆盡時港人就抗爭本錢盡失了。

還有一點想說的:大家要開始為被捕的抗爭者尋找出路。這百多人當中不少牢獄之災難免,可能一坐就好幾年。他們大部份沒有政治明星的光環,出來後如何生存,坐享其成的你我都有責任。

警方出來開記者招待會,一如所料對元朗暴行諸多解釋並拒絕道歉。作為一名心繫家國的港人,真的對警隊心灰意冷。

國徽代表國家尊嚴,立法會代表香港民主,市民安全代表安居樂業。這三樣東西每一樣相信不少市民都會認為值得用生命守護,但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內香港警隊卻是三樣都守護不了—嚴重點說,我甚至不覺得警隊有認真嘗試作出守護。守在立法會內的警員為何一點抵抗示威者的意志都沒有?一早已知有遊行會到中聯辦,為何不早設防?最先到達元朗站的兩名警員又為何不可以最低限度對白衣暴徒作出警告?

沒有一絲愧疚之餘,不少警員在還要在社交網站分享衝突的影片,寫下像「看啊,暴徒!」等的留言。公開分享自己所屬單位失職的影片,我還沒見過其他專業群體會這樣做。你能夠想像醫護公開分享自己病人病重的影片嗎?又或老師公開分享自己學生考試考得差?轉著是其他專業,這根本是自己也不可能接受的行為吧?

總而言之,香港警隊在過去兩個月的表現實在難以稱得上是「專業」。因此無論事態如何發展。改革警隊都有其必要。當警隊由上而下都無此自覺,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就絕對有其必要。

難道政府認為發出反對通知書示威者就會不出來?那一紙公文只會火上加油—人人自發元朗遊,人山人海你又奈他們何?

請問特首及警務處處長今晚淩晨四時會否出來譴責暴力?如果不會,那就別再跟市民來說甚麼香港社會不接受暴力。

白衣暴徒無差別在港鐵站內攻擊市民—不是示威的市民,而是任何市民—而警方不作出保護。若然形勢如此,是否要十八區市民成立自衛隊保護居民?一個活在世上首屈一指富有城市的普通市民竟然會有此想法,本身就已經是匪夷所思!

THE PURGE in Hong Kong. While thugs dressed in white beat up random passengers in a transit station, the police refused to respond to 911 calls for almost an hour.

https://www.facebook.com/LamCheukTing.Official/videos/547539255780791/?hc_ref=ARQr3Mp7ITHfrZYwhEP0FYwkDWNq2AhMJwzD_1_V9NtiV8wUtmVXXKcscAPglhqM4W0

今次「返送中」一役嘅啟示係,對中央來說,港府及建制派都不及警方重要。港府官員唔打得,建制派要保選票,只有警方最可靠。「槍桿子裡出政權」,確保警方無制衡比甚麼都重要。

本來七一衝突後心情沉重,實在無心機寫任何野,不過今早見到篇「我丈夫是防暴隊」嘅文章,登時火滾。

篇文章係由「一名機動部隊人員的太太」所寫。佢憶述丈夫係七一守完立法會返來,筋疲力竭,醒來見到社會上一大堆針對警員嘅歪理,憤怒不已云云。文中一節引述丈夫話示威者掟咗樣野入來,散發不明氣體,警員們怕有生命險所以撤退。佢丈夫仲拋下一句:『我們沒有守好立法會,那不是我們的錯!』

喂警察先生,納稅人每年為警隊提供幾乎無限量嘅資源,等香港警方擁有全世界最精良嘅裝備。你話畀我聽嗰少少白煙你就要撤退?咁下次如果成班示威者去廣華街買氣槍過嚟,你哋馬上走人都得㗎啦,重軍火喎?

所以我真係唔明,點解到依家都無人為守唔住立法會向警方問責?係呀七一攻入立法會個班當然係暴徒,咁點解警方唔早早驅散佢地?如果換著係間銀行,成班警察企係到任由暴徒入內搶劫,你估有社會上有無人會反對成立獨立調查委會員徹查事件?

「 爆一塊玻璃咋嘛。」
這種看法絕對錯重點。有目的地做一件事和因為情緒宣洩而做同一件事,根本不可相提並論。前者可以認同,後者最多只能理解,而一場運動是不能只建基在理解之上的。

「 打爆塊玻璃,入去阻止立法會開會!」 有目的。
「 打爆玻璃, 破壞公物,直至政府回應!」 都係有目的,雖然認同嘅人應該會少好多。
「 打爆塊玻璃,宣洩下我嘅憤怒!」 咁就係情緒宣洩。

現時感覺是連支持示威者的人都認為這是情緒宣洩,這並不是一個好的發展方向。當一場運動需要盡量人多時,理解是很寶貴的資產,因為現實是十分殘酷的, 用光就gg了。

真.香港人

因為阿仔已經識得扶住床邊企起身,作為阿爸就將嬰兒床嘅床板降低到足以將佢整個人遮蓋。點知阿仔非常不高興,係床上展開無限期不合作運動。結果同日晚上阿爸跪低,暫緩修訂床嘅高度,仲特意鑽窿增加一個高度選擇。圖為阿仔大獲全勝後係床上作出嘅勝利嘅手勢。
Balthazar has started to stand up and I lowered his crib accordingly. He vehemently protested the change. I finally relented, raising the crib back partially. Attached below was his victory posture.